Esperanza

大话西游续集（二十一）铁扇公主

“青霞！”

“砰”地一声，大门被踹开，杨戬和菩提老祖奔进堂内，却见一女子用手勾起青霞的脸，就快要吻下去——

“青霞！”杨戬失声喊道，三尖两刃枪刺出，被一面巨大的扇子一挡，枪偏离了方向，穿透扇子，刺进旁边的一根柱子。

“嗯？这扇子！”菩提老祖这才认出那披头散发的女子，“铁扇公主？！你怎么会在这儿？！”

“哼……”铁扇公主抬起头，松开托着青霞下巴的手，“来的真不是时候……不过没关系，”青霞倒地，身体穿过了铁扇公主，“她已经被我打上了印记，我随时都可以来取她的肉身。哈哈哈——”

殿堂剧烈摇晃起来，随着铁扇公主一起消失了。菩提老祖吓得向前一扑，抱住青霞，随她一起坠落——掉在三尖两刃枪的刀面上。

“青霞？青霞？”菩提老祖顾不上疼痛，爬起来抱起青霞，一脸焦急地摇晃着她，直到她缓缓睁开了眼睛，才略松了口气。

“刚才那个是铁扇公主？”杨戬双手抱在胸前，眼存怀疑，“她不是牛魔王的夫人吗？难道已经死了？”

“那把扇子绝对是她的，不会出错。”菩提老祖眉头皱紧，“但什么人能取那个女魔头的性命呢？而且，如果她是从镜宫里飞出来的魂魄之一，应该已经被镜宫封压了好多年才对，那之前那个在人间活蹦乱跳的铁扇公主又是谁？”

“……先不忙想这个，我们得尽快赶到冥府。”杨戬看了一眼菩提老祖怀里的青霞，转过身去，集中精力驱动三尖两刃枪，“那面大镜子崩裂后，放出了不少冤魂，冥府只怕已经忙成一锅粥，我们得去见阎罗王汇报情况。以及……”杨戬看向腰间的紫青宝剑——自那次救出青霞后，不论他还是青霞，都无法拔出它或者驱动它。

“汇不汇报我不管，”菩提老祖不耐烦地一挥手，“青霞如今已经苏醒，也没失去记忆，还有肉身。只要解决紫青宝剑的问题就行。”

“但她的清醒时间并不长吧，”杨戬无奈道，“这副身躯只怕还无法完全承受意志。而且，刚才那个铁扇公主不是说，她打了印记在青霞身上吗？”

“印记？！”孟婆的话，瞬间在菩提老祖耳边炸开：“这个女人身上有诅咒，让她带上灯芯，灯芯就算投胎转世，也难逃厄运。”

“老祖……”

一声微弱的呼唤打断了两人的对话，菩提老祖赶紧低头看去——青霞双目失神，一滴泪缓缓地从眼角流了下来。

“我见到他了。”

“谁？”话音刚落，一个人的面孔同时出现在菩提老祖和杨戬的脑海中，杨戬神色变得阴晴不定，菩提老祖一脸诧异：“你是说至尊宝？！他不是在取经路上吗？”

“他不是至尊宝，他是孙悟空。”青霞怔怔地说道，“可那有什么关系呢，至尊宝也好，孙悟空也罢，名字可以换，心是不能换的……她错了。”

“谁？”菩提老祖一头雾水。

“她错了。我爱他，的确是因为他的牺牲和成全，这份真挚，千金不换。可是，”泪水不断滑落，“即便这份真挚不是为了我，我也觉得，没关系，真的没关系。这份真挚仍然来自那个人，那正是他值得我爱的证明，所以没关系，没关系……唯独击垮我的……”

青霞把头埋进菩提老祖的怀里。

唯独击垮我的，是我知道了，连自己的这份爱，都必须舍弃。

我连爱他的权利都没有了，因为一旦爱下去，这份感情，只会演变为他的负担，只会让他，更讨厌我。

心口好痛。

“好难过，老祖，我真的……真的……好难过……”

一滴，两滴，菩提老祖感觉胸前的衣服慢慢被浸湿。他手足无措地抱着青霞、缓缓拍着她的后背，任由她嚎啕大哭。

不远处的杨戬，则一直背对着他们，一言不发。